朱德文接受采访时给刘子旭“先打80分”。新京报记者 赵雪 摄

3月5日是北京冬残奥会的首个比赛日，在张家口赛区进行的冬季两项男子6公里坐姿组比赛中，中国选手刘子旭以18分51秒5夺得冠军，为中国代表团拿到了本届冬残奥会的首枚金牌，同时，这也是中国选手在冬残奥会上获得的首枚雪上项目金牌

3月6日上午，刘子旭的教练朱德文在国家冬季两项中心向新京报记者讲述了弟子赛场外的奋斗故事。聊起爱徒的表现，朱德文笑着说：“先给他打80分吧，希望他之后几场比赛也好好发挥。”

成长

因为慢性子没少挨批

1997年，刘子旭出生于陕西，因为一场交通事故，他单侧下肢截肢，从此只能依靠轮椅和拐杖行动。但刘子旭没有因此一蹶不振，2013年，他进入了陕西省残联射箭队。4年后，通过选拔，他又加入残疾人越野滑雪和冬季两项国家集训队。“当时考虑到他练过射箭，跟冬季两项的射击有些类似，所以他是有基础的。”朱德文说。

不同于射箭，越野滑雪和冬季两项需要携带的器材比较多，赛前还需要做大量的检查、准备工作，因此，队里的训练、生活节奏都很快。

刚进集训队时，慢性子的刘子旭不太说话，遇到问题也不爱问，这导致他常常跟不上节奏，为此，教练没少批评他。在朱德文看来，这是刘子旭的缺点，但也是他的优势，“每次挨批评后，他都虚心接受，很少回嘴。这孩子就是这个性格，比较沉稳、踏实。”

波折

曾因肺炎差点儿放弃

彼时，对于刚完成跨界跨项的刘子旭来说，适应新项目是个不小的挑战。

射箭项目更多考验运动员的上肢力量，越野滑雪和冬季两项对于选手心肺功能和身体素质都有极高的要求。说起刘子旭刚进队时的状态，朱德文忍不住感慨，“这孩子来的时候身体条件比较差，所以训练非常辛苦，非常累。”

高强度训练曾让刘子旭有些吃不消，他也因此怀疑过自己。尽管如此，刘子旭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成绩也有了显著提升。

然而，在刘子旭状态最佳的2019年，正参加全国冬季运动会的他突然高烧不退，到医院检查后，确诊为大叶肺炎。“那场病对他影响很大，他的身体机能和情绪状态都低落了不少。”朱德文说。

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和调整后，这个不服输的小伙子逐渐找回了自信。通过去年夏天在陕西秦岭和今年年初在甘肃白银的两次集训，刘子旭状态明显好转。朱德文认为，这两次集训对刘子旭夺冠发挥了很关键的作用。

刘子旭为中国代表团夺得第一金。图/新华社

庆祝

夺冠后师徒只说了5个字

朱德文透露，本届冬残奥会开赛前，他看到徒弟们的训练状态极佳，预想过可能会夺冠，但没敢说，怕给他们带来心理负担，“我们这些教练就商量，还是该批就批，就跟平常一样，让他们滑出训练时的表现就行。”

刘子旭夺冠后，朱德文的激动和兴奋溢于言表，但因为还要继续陪其他选手比赛，他并未在第一时间向爱徒送上祝贺。

赛后，两人各自忙着手上的其他工作，等到见面时，已经是晚上11点了。“他到我的房间来取热水壶，我们才见面。”朱德文透露，师徒二人都没有说太多，“我跟他说‘不错’，他说了个‘还行吧’。”从2017年至今，朱德文已经陪着刘子旭走过了5个年头。经过这些年的相处，两人已情同父子。寥寥5个字，各自的心意对方已心领神会。

新京报记者 赵雪

编辑 韩双明 校对 赵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