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比和加索尔。图/IC PHOTO

朋友来来往往，总冠军旗帜永不落。

生前，科比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他喜欢告诉别人，他没有时间交朋友。保罗·加索尔，科比生前最好的朋友之一，听他说过很多次这句话。

“是的，他总是说，‘我没有时间和朋友在一起，我要忙于成功，我要忙于成为最好的人。’”保罗·加索尔回忆说，“他总是公开谈论这些，听上去似乎有些道理，但是……”

保罗·加索尔知道背后的真相。

科比有四个女儿。大女儿娜塔莉亚出生于2003年1月，二女儿吉安娜出生于2006年5月2日，三女儿碧安卡出生于2016年12月，小女儿卡普里出生于2019年6月。他是一个伟大的球员，更是一个负责任的父亲。为了抚养女儿，他有时候甚至有点敏感。

但是，只要保罗·加索尔有需要，一个电话过去，科比总会给他帮助。“他是我生命中最亲密的大哥。”西班牙人说。

其实，在两人职业生涯末期或者说科比退役之后，保罗·加索尔和他见面、吃饭的时间不多，他们友谊牢固的象征，更多出现在社交媒体上。保罗·加索尔不喜欢向这个世界标榜什么，他很清楚他和科比的关系有多亲密，他也很骄傲很多时候能让科比向他打开心扉。

“你们可以看到他的坚韧、勇气、渴望、饥饿感、曼巴精神，那些最好的部分，他也是比其他人都要努力的人。”保罗·加索尔说，“但是，其实他也有可爱、友善的一面。”

职业生涯末期，科比不像年轻时那么锋芒毕露充满侵略性，他慢慢展示性格中柔和的一面。这些，都是保罗·加索尔的功劳。

保罗·加索尔告诉科比，不必一直那么强硬，必要的时候，也可以柔和、友善一些。

与科比做过队友的马特·巴恩斯并不知道是保罗·加索尔让科比改变了，但当科比做出一些改变时，他立刻就察觉到了。“有一次，我记得是在凤凰城的车上，我问科比：‘为什么其他人看不到你有多酷？’他的答案是：‘我没必要向他们展示我这一面。’”

在马特·巴恩斯看来，那是曼巴精神的一部分，你要想知道科比另外一面，你就得深入他的内心，让他放下警惕，推倒他心里那道墙，然后他就会向你展示他可爱的一面。

时至今日，保罗·加索尔谈起科比去世这件事还是很艰难。

科比去世那天，他在西班牙，当他和妻子开车回家时，手机上不断弹出信息并收到一些短信。保罗·加索尔惊呆了，他完全不敢相信发生的一切，“几天过去了，几周过去了，我依旧不敢相信发生的这一切。”

“你会觉得科比会在事故当中幸存下来，并带着他的女儿以及其他幸存者去医院。我们总是认为科比足够强大，很难被击败。如果有谁能在事故中幸存下来，那一定是科比。”

保罗·加索尔哭了好几天，麻木、伤心、震惊。但很快，他知道他需要做什么了。

保罗·加索尔带科比家人出游。

“我很快就订了去加利福尼亚的机票，我需要去那里，我就去了。我不知道我们要在那里呆多长时间，一周？两周？一个月？但我知道我需要去那里。我是保罗叔叔，我要和瓦妮莎、孩子们在一起，无论他们需要什么，我都要在那里。”

保罗·加索尔在科比家附近呆了好几个月，他全力以赴给予这个家庭关爱和支持。瓦妮莎和科比结婚19周年，他送去了鲜花。吉安娜14岁生日那天，他订了蛋糕。他带着孩子们出海游玩，传统节日里打扮成《星球大战》里的角色给他们带去快乐。第一个孩子出生时，他把吉安娜的名字放进了孩子的名字中。

即便如此，悲伤和震惊萦绕不去。保罗·加索尔说，他永远不会乘坐直升机。“每看到一次，就会触动我一次。”

保罗·加索尔不遗余力帮助瓦妮莎和三个孩子，在他看来，他只是做了科比希望他做的事情。生前，科比就非常在意分享和输出，“他希望能启发别人，改变人们的生活。”

保罗·加索尔的生活就是科比改变的。

2007年夏天，科比去巴塞罗那度假，与保罗·加索尔偶遇。“或许我们有一天可以一起打球。”虽然保罗·加索尔当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后来成真了。与科比一起，西班牙人拿到了总冠军，达到了职业生涯的巅峰。

“他是我余生都会想念的人，每当我做任何事情，我都会让他在场。”保罗·加索尔说。

新京报记者 肖万里

新京报编辑 肖万里 校对 刘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