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 世界互联网大会高咨委成员、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助理。他认为，“网络主权”，从来不是要分割互联网，而是主张“全世界只有一张网”。

中国现代国际关系研究院院长助理张力表示，多年来中国主张的“网络主权”从来不是要分割互联网，而是主张“全世界只有一张网”。希望各方承认政府在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制定、打击网络犯罪与网络恐怖主义、防止网络战、保护国家关键信息基础设施方面是主要的责任者。

人类已迈进“智能社会”

新京报：回顾互联网50年，目前发展进入了什么阶段？

张力：互联网经过50年的发展，把我们带进了信息社会，并且我们的一只脚已经迈进了“智能社会”的门槛。

我们所处的世界已在无形中被网络覆盖，现在和未来，借助信息化等其他技术手段，人类可以向外看得更远、看得更深。

这是人类文明的升级，从农业文明、工业文明，到现在的信息文明，接下来会进入智能文明的社会形态。照这样的趋势，我们目前距离完全进入智能文明阶段，大概只需要几十年的时间。也许到不了那个时候，我们就能看到量子时代的曙光。

新京报：“智能社会”是什么样子？

张力：首先是生产智能化，其次是生活智能化，第三是创造的智能化。未来人类的创造可以通过人工智能辅助，充分展开想象力，打破传统科学之间存在的壁垒。最后是治理智能化，比如智能城市中，实现交通自动控制，水电自动配给，病人远程即时诊断以及自动注射给药等。

“网络主权”不是分割互联网

新京报：网络空间里的国际关系呈现什么局面？

张力：网络空间不是虚拟空间，而是现实世界。现实世界中，全球正处在习近平总书记所指出的“百年未有之大变局”，包括中国、印度等在内的新兴国家崛起。网络空间也是如此，全球化发展到今天，网络空间成为大国博弈争斗的生死场。

新京报：如何处理网络空间的国际关系？

张力：多年来，国际社会为构建网络空间的国际规则付出了巨大努力。联合国专门设立了信息安全政府专家组，长期致力于讨论ICT（信息通信技术）给国际社会、国家安全和国际关系带来的影响。

多年来，我们向国际社会强调，中方主张“网络主权”，从来不是要分割互联网，而是主张“全世界只有一张网”；从来不是想“政府控制网络”，而是希望多边各方，所有的网络空间利益相关方分工合作、各司其职。希望各方承认政府在网络空间国际规则制定、打击网络犯罪与网络恐怖主义、防止网络战、保护国家关键信息基础设施方面是主要的责任者。政府有权来维护网络空间里的国家利益、国家安全和民众隐私。

关于“网络主权”，目前世界范围内尚无明确定义，今年的乌镇峰会上，中国的智库学者将向与会成员分享对这一重要议题的最新研究成果。

多国间CERT建立良好合作关系

新京报：网络空间治理存在哪些问题？

张力：网络空间治理最大的问题是缺少机制、缺少规则。目前的网络空间治理是从原先的“小治理”演进而来，各类议题繁杂，诉求多样，主体众多。我们希望完善当前正在出现的“大治理”机制，梳理好相关涉网议题。

在网络议题上至今尚未形成国际认可、具有可执行力的强制性公约。联合国政府专家组达成的最终文件也仅仅是自愿性质，不具有强制力。例如关于打击网络犯罪，目前多数情况下只能通过双边警务执法合作。

可喜的是，目前在纯技术层面，多国之间的CERT（计算机安全应急响应组）建立了很好的合作关系。中国的互联网应急响应中心目前已经跟世界多个国家和地区在网络突发事件应急响应领域签署了合作协议，开展了技术合作和演练。

同题问答

2019年是互联网诞生50周年，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张力：今年是中国全功能接入互联网25周年。中国由于互联网发生了巨大变化，诸多技术的应用和发展、最大的用户量和数据量，都在中国发生。

你认为5G时代会带来怎样的改变？

张力：5G给数据传输带来的变化是本质性的。各主要大国对此都非常重视。在高度全球化和科技产业链分工协作的今天，各国思考的重心，应当是如何使链条分工更合理，让它更安全细致。

你对未来一年有什么期待？

张力：希望乌镇大会今后能够继续进一步吸收网络空间和利益相关方的智慧，成为一个更开放、更进取的大会，成为网络空间发展进程当中的一座灯塔。

记者 姜慧梓 摄影 侯少卿

编辑 倪艳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