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城市新观察

　　鸟巢、水立方

　　以及“后中轴时代”

　　□谭烈飞（学者 北京）

　　明清时期的北京城，长约7.8公里的中轴线南起永定门北至钟鼓楼，红墙金瓦的紫禁城由建筑面积超过15万平方米近万间房屋和屹立在中轴线上的太和、中和、保和三大殿以及高耸的门楼，衬托出封建皇权至高无上的地位。

　　新中国成立以后，在原来以紫禁城为中心的改造中发生了重大的变化———北京中轴线的重心开始南移至天安门广场。进入本世纪，将中轴线北端的钟鼓楼推到了奥运公园，这里集中建设了一批规模宏大的体育设施，使中轴线的节奏发生了变化。在奥运公园这些设施中，最具代表性的是国家体育场———鸟巢和国家游泳中心———水立方，分列于中轴线北端的两侧，也形成了对称的格局。

　　方形的“水立方”与椭圆形的“鸟巢”彼此呼应，一个外表体现了钢架构的阳刚之气，一个散发着水一样的阴柔之美，有人说这体现了一文一武，相得益彰。

　　如果说是这组建筑体现的是一文一武，那么按照传统的理念来看，暗合了北京中轴线的对称格局。从历史的发展来看，北京的中轴线完整体现了北京的历史发展脉络，有传统的继承，在继承中有创新，而这种创新照顾到传统，有些真可谓别具匠心。

　　北京城以中轴线构成了东西对称的格局是北京的重要特征，其中最有意思的是中轴线以东则以“文”冠名，如崇文门、文华殿，以西则以“武”冠名，如宣武门、武英殿等。明清时期衙门，也以文武来分布，明代天安门（明时称为承天门）前是千步廊，东侧是礼部、吏部、户部以及宗人府、兵部、工部、鸿胪寺、钦天监等；西侧有全国最高统军机构左、中、右、前、后五军都督府和锦衣卫等。《洪武京城图志·序》称：“六卿居左，经纬以文；五府处西，镇静以武。”说的就是这种布局。清代，广场东侧大部分沿用明朝旧制，“东掌生、西掌死”，据说文官、武官上朝的时候也是东西分列。

　　左文右武也牵涉到中国的传统礼仪，左为上的礼仪很通行。古人对几乎所有物质都进行了阴阳的分类，其中，大、长、上、左为阳，小、短、下、右为阴。而“文”与“武”在分类中，文则属于阳，武则属于阴。这样看来，鸟巢和水立方的位置是合适的。

　　如果引入星宿来解释，可能又会有新的理解，如果是左青龙右白虎，那么最好是水立方和鸟巢的位置互换，水立方放在左方青龙的位置上，正好适应青龙得水，使吉位更吉，鸟巢放在右侧的白虎位可以筑巢锁虎，逢凶化吉。

　　在中国的传统建筑中，大多利用金、木、水、火、土这五行来解释建筑的规制、方位、形状，甚至决定它们的位置。就五行而言，西方属金，而在五行的相生相克中金生水，而水立方的位置恰好不过，而东方属木，而木的功用又是筑巢，一座雄伟的鸟巢矗立在奥运公园的西部，也在方位的选择上恰到好处。

　　古往今来祖国的历史文化需要传承，需要复兴、其实更应该讲创新，与时俱进，在传承与复兴中创造出新的中华元素。